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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kzc小说网 > > 打铁匠的俏夫郎 > 打铁匠的俏夫郎 第17节
    无名的火烧得他喉间发紧发涩,喉结滑动了几下,抑制不住伸手往黑影摸去,他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,却听不到小夫郎任何动静。

    手从被沿摸了进去,被子拱起,悉悉索索,发烫的掌心一下便摸到了小夫郎的小肚子上。

    青木儿霎时打了个激灵,浑身一颤,抓住了赵炎那只粗糙发烫的手。

    赵炎手指一挑,长着厚茧的手指像一条喝醉了的蟒蛇,死死缠着柔软滑腻的皮肉,怎么都不肯松口。

    青木儿死死闭着眼睛,他一个从小就被训练过的清倌,太容易被挑起欲望了。

    赵炎凑到他脖子处细细一嗅,燥热的气息喷在他的颈间,膝头便不由自主地蹭起了薄被。

    高大的汉子将他笼罩在床最里边,汗水混着无患子香味,鼻息被这猛烈的味道侵蚀,心底酥酥麻麻犹如蚂蚁啃噬的痒意,让青木儿难以抑制地勾起脚背,脚跟情不自禁地拖蹭床板。

    床板吱呀——吱呀——嘎吱——嘎吱——哐当——哐当——

    天光大亮。

    青木儿揉着腰,皱着小脸坐起。

    他想,他对不起美夫郎多年来的教诲,美夫郎教了他许多手段,结果一到那种时候,他见着那骇人之物,便惊得忘了用,任由那失了理智的汉子胡乱冲撞。

    他闷头倒回床上,挠了挠床板,轻轻叹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今天还得上山摘嫩草尖呢,可不能赖床,他撑着手臂颤颤巍巍爬起,快快地收拾好,吃过早饭,便和双胎上山摘嫩草尖了。

    家里养了小鸡小鸭,就得勤快些找嫩草尖,这一块摘完了,就得换一块地方摘,不过家里的鸡鸭还小,一天也吃不了多少,等大了就不用特意找了。

    摘完了嫩草尖,还得回来剁碎,喂完了鸡鸭,还得和阿爹一起理竹篾,白天事情多,夜里那点子事儿,也就没空多想了。

    而且,多想无益,虽说他不知赵炎为何改了回家的时间,但他知道只要赵炎回家,这事儿避不开,且还是他先主动勾的人,便只能习惯。

    青木儿在山林间转悠,手里的小竹篮摘了半篮子嫩草尖,这嫩草尖轻轻一掐就断,断口水润,很适合给小鸡小鸭吃。

    他看着竹篮里的嫩草尖摘得差不多了,想把走远的双胎叫回来,这时,赵玲儿背着小竹篓拉着赵湛儿噔噔跑回来,瘪着嘴,瞧着似是要哭。

    他们回来一把抱住青木儿,脑袋往他身上一磕,闷闷地不说话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青木儿连忙放下小竹篮,揽住两个娃。

    “胖堂哥——”

    赵玲儿一句话没说完,便见山林深处有矮胖的小子气喘吁吁地跑来,身后还跟着一个瘦弱矮小的女娃。

    那矮胖的小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,一边跑一边喘:“小、小气鬼……把、把……山捻子……给我!”

    最后一个音破了嗓子,震得双胎下意识一抖,双手紧紧勒着青木儿的腰。

    青木儿不认得这小胖子是谁,只那混不吝的一声让青木儿皱了皱眉头。

    “你、你……谁啊!别挡……我路!”胖小子满脸涨红,捡了根棍子站到青木儿面前,急急地喘了几下,待到呼吸减缓,大声叫道:“两个小畜生,把山捻子给我!不给我,小心我打死你!”

    青木儿听得扎耳,这小胖子看着七八岁的模样,比双胎还小,他的恐吓,青木儿自是不会怕,他把双胎揽于身后:“你是谁?”

    “我是你爷爷!”小胖子高喊:“关你屁事儿!把山捻子给我!我要吃!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赵玲儿咬着唇不说话,赵湛儿呆愣愣地抱着青木儿的腰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嘴里反复念着“阿爹”。

    那胖小子见双胎没反应,便想上手抢,他拿着棍子想打青木儿,青木儿揽着双胎连忙往后退,这胖小子显然是家里宠得无法无天,一棍子打不到人,还想来第二棍,被青木儿一手抓住了。

    “放手放手!你个臭妖怪,给我放手!”胖小子双手扯着棍子,身体往后仰,一双短腿使劲儿在地上蹭,他身后的女娃看得焦急,又不敢说话。

    胖小子有些力道,青木儿被他这么一扯,倒是有些拉不住,遂松了手,这么一松,倒让小胖子触不及防,一屁股摔在地上。

    胖小子愣了一下,下一瞬哭得山林百鸟齐飞。

    “你们不给我,我让我爹打死你爹!”

    赵玲儿吓了一跳,哭着把青木儿往回扯:“爹爹……要爹爹……”

    青木儿被赵玲儿拉得一踉跄,他看了一眼在地上打滚哭叫的胖小子,拉起双胎的手便走:“回家,咱们回家。”

    身后的胖小子见他们要走,想爬起来阻止,却被地上的枯树枝扎了一下手,疼得他嗷嗷叫,待他缓过神,哪里还有那对双胎的影子?

    他登时气得不行,山捻子没到手,双胎骂不到,便找自家姐姐出气。

    “臭婊子!你不帮我,我让阿娘把你卖了!马上就卖!”胖小子爬起来拿着棍子狠狠打姐姐,撒完了气,棍子一丢,往山下跑:“你给我等着!”

    那瘦弱的女娃颤抖着不敢出声,她不想回去,又不敢不回去,站在原地无声抽噎了几下,还是跟着胖小子回去了。

    回到赵家小院,家里静悄悄的,赵玲儿跑去灶房没看到阿爹,柴房后院也没有,打开卧房也不见,她哭得脸色都不对了。

    青木儿连忙拉停她,一旁的赵湛儿像是没了魂一般,不哭不笑地站在一旁,要不是青木儿揽着他,还不知他在发抖。

    青木儿还算镇定:“阿爹去洗衣裳了,我们去河边找阿爹,好不好?”

    “找阿爹……”赵玲儿跟着他的话说:“哥夫郎……爹爹不见了……爹爹好多血……”

    青木儿不知从前发生了什么,只得顺着赵玲儿的话说:“好,找阿爹,找爹爹。”

    他把两娃娃的脸上的泪水汗水擦掉,刚想拉着两娃娃去河边,就看到阿爹急匆匆地从外面跑回来。

    周竹原本在河边洗衣裳,衣裳洗完了正要回家,结果半途碰到了赵有德他大哥的小儿子,那胖墩见了他不但没问人,还指着他叫骂,一口一个要把双胎卖去勾栏院。

    周竹一听,哪里顾得上这胖墩,抱着木盆急忙赶回家,生怕晚了一步,双胎就没了。

    他还没进院,双胎就冲出来抱着他哭喊:“阿爹——爹爹都是血……爹爹呢,我要爹爹——”

    “没事啊没事。”周竹丢下木盆,抱着孩子的头轻声哄着:“阿爹在呢,玲儿湛儿别怕。”

    周竹哄了半响,方才让两娃娃情绪稳定下来。

    赵有德差点被打死那一年,两孩子才四岁,他以为孩子小不记事,却没想到他们不仅记得,还一直为此担惊受怕。

    他做阿爹的没本事,还教两孩子跟着他不得安生。

    鼻头一酸,他睁着眼睛不敢眨,搂着两娃娃温声道:“爹爹没事的,爹爹在镇上做工呢,晚上吃饭,爹爹就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赵玲儿吸了吸鼻子,哑声问:“真的吗?爹爹不会走吗?”

    周竹喉头一哽,几下没说出话来,青木儿见状连忙说:“真的,爹爹在镇上做工,玲儿不信的话,哥夫郎带你们去找爹爹……”

    青木儿说得着急,有些语无伦次:“我、我去过镇上,识路的——”

    青木儿一句话没说完,便看到远处有好几个人,气势汹汹地往他家来了,走在最前头的,便是前几日见到的,赵炎他阿奶陈阿珍。

    第18章 挨打

    陈阿珍阴着一张老脸,走在最前头,她身后跟着一个五大三粗的妇人,妇人拉着胖小子,怒气冲冲地走来。

    那矮胖的小子顽皮,被妇人拉住了手还不安分,一边甩一边叫:“娘!你扯疼我了!”

    陈阿珍闻言瞪了孙玉梅一眼,把胖小子拉到身边:“跟个男人似的,别扯疼我孙子。”

    孙玉梅黑了黑脸,忍住了。

    这三人来得快,没一会儿就到了赵家小院前。

    “好你个不长眼的小畜生,竟然敢打我乖孙子!”

    周竹立即起身,将双胎揽在身后,他不明白发生了何事,但他知道自家孩子,别说打人了,大声一点都害怕。

    “娘,玲儿湛儿向来乖巧,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……”

    “什么误会!”陈阿珍还未说话,孙玉梅便急急地拉过胖小子,一把扯开胖小子的裤子,指着胖小子的屁股,大声喊道:“摔成这样还有什么误会!”

    胖小子屁股有一道明显的红痕,显然是摔倒时被树枝刮到了。

    围过来看戏的人看了一眼,随口应了一句:“哎哟,这刮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有脸说你家孩子乖巧,乖巧能把他堂哥摔成这样?”孙玉梅得了应和,怒气高涨:“周竹,这可是你亲侄子,你今儿必须给个说法!”

    周竹不相信双胎会打人,这胖墩不欺负他家孩子就算好了,怎么可能双胎主动去招惹胖墩?

    可他确实不知事情经过,当下想反驳,都不知该如何反驳。

    这时,那胖小子忽然挣脱了他娘的手,拉起裤子,大声冲他娘吼了一句:“娘!是那个臭妖怪摔的我!”

    手指直怼青木儿。

    青木儿下意识抓住了周竹的袖子。

    “你个小畜生!”陈阿珍有了目标,瞪着青木儿:“刚嫁来没几天就敢打我乖孙子,我打死你这个小畜生!”

    说着便要上手抓人,青木儿从未遇过这等架势,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,差点摔倒,被周竹拉稳了。

    周竹站在他面前挡住了陈阿珍的攀扯,焦急道:“娘、娘……清哥儿不是那样的人……”

    “滚开!没良心的狗东西。”陈阿珍被周竹挡着抓不到青木儿,推了周竹一把,周竹身后还有双胎和青木儿,硬撑着没动。

    陈阿珍见他还敢反抗,登时怒火冲顶,随手捡起一旁的棍子就往周竹身上打,周竹的手臂硬生生挨了一棍,干农活的人,力道都不小,疼得他瞬间咬紧了牙关。

    双胎紧紧抓着自家阿爹,吓得嚎啕大哭。

    “不许打我阿爹!不许打我阿爹——”赵玲儿抱着周竹的腰哭叫着胡乱挥手,彷佛要把吃人的恶鬼驱散。

    “兔崽子还敢叫唤?”陈阿珍扬起手。

    青木儿瞳孔一缩,在陈阿珍下一棍甩下来之前拉住了阿爹的手臂,手忙脚乱地把阿爹扯回来。

    “阿爹——”

    周竹反手将双胎和青木儿护在怀里,背上一疼,他紧闭上眼想,他给那老婆子打几下不碍事,气过了就好了,与其反抗换来更惨痛的代价,不如咬牙忍一忍。

    对骂时,围观的人还只是附和两声,见陈阿珍动手,有人皱了皱眉头站出来说:“孩子家打闹,怎的还动起手来了?”

    “就是,你家孩子这么金贵,就别让他出来玩呗……”

    “说的什么风凉话,下回你家孩子摔了你不心疼!”孙玉梅骂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这摔的也不——”陈阿珍眼一瞪,那人闭上了嘴。

    几年前,赵有德浑身是血抬出赵家的场景,许多人都还记得,哪怕村长来了,最后也不过赔几十个铜板,可赵有德是躺了三个月才好,这事儿还是村里周大夫说的呢,要是晚一点,肯定要出人命。

    村里人心里都清楚,赵有德被打成那样,不就是他爹、大哥和四弟一起动的手?

    要不然赵有德这么高壮的汉子,能没有反手之力?

    而这陈阿珍在村里头更是出了名的,惯会撒泼耍无赖,谁也不想触霉头,毕竟这算赵家人自家的事儿,和他们也没什么关系。

    犯不着得罪这无赖婆子。

    “打得好打得好!叫你不把山捻子给我!打得好打得好!”胖小子鼓掌:“阿奶!打死他们!山捻子就是我的了!”